竹馬以上

再忙、
也要在總武線上奔跑。

這裡是悠闌,相二相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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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二】夢諜 01

忘了說,這是職業捏造的架空文,不是角色文

多少有參考波多野、神樂/龍和片山的設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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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宮和也盯著電腦螢幕,一手托著下巴,專注地看著密密麻麻的英文資料。研究室內只有他一人,除了電腦運轉及敲打鍵盤的聲音,沒有任何聲響,他喜歡這樣的工作環境。

  而他也需要這樣的工作環境。


  有人進了門,二宮沒有回頭,僅是推了下眼鏡,盯著螢幕說道:「就算你已經拿到進出許可,也至少說一聲再進來吧。」二宮聽見來人呼呼呼地笑了起來,顯然沒有反省的意思,「你有在聽我說嗎?相葉雅紀。」

  「ニノ的研究室,每次看都覺得好大啊!」相葉四處張望,一邊往二宮的方向走去,「欸,還是沒有椅子可以讓我坐嗎?」

  「抱歉,因為這裡除了我沒有別人,所以不需要其他椅子。」二宮轉過身,冷冷地看向相葉。

  「有的吧?」相葉伸手,修長的食指輕輕按在二宮的胸口,面對相葉的唐突舉動,二宮仍然面不改色,「這裡頭,還有另一個人在吧?」

  「你不就是為此而來嗎?」二宮握住相葉的手指,稍微施了點力,相葉立刻痛得哇哇叫。二宮瞄了眼桌上的小時鐘,放開相葉的手指道:「走吧,時間快到了。」

  相葉一邊揉著自己的手指,跟在已迅速關上電腦、摘下眼鏡的二宮身後。從背後看,怎麼也無法想像眼前嬌小的男人是那個不到30歲即成為研究團隊的中心的天才科學家。雖然二宮總說自己不是天才,是付出了很多努力才走至今日。


  隨著二宮的腳步,來到研究中心的五樓,盡頭處的左手邊有個不起眼的小門半開著,二宮喊聲「打擾了」進入,裡頭有個穿著白袍的男人正等著他們。

  「晚安,ニノ、雅紀。」男人爽朗地笑道,露出大大的門牙。

  「晚安,翔君。」二宮坐在櫻井翔對面的躺椅上,兩手撐著自己的大腿,「時間就不能再晚一些嗎?現在天都還沒暗。」

  「不行,依照過去的實驗觀察,傍晚五點已是極限,若不能給“他”足夠的清醒時間,難保不會出現之前那樣突然轉移人格的情況。再忍耐會兒,我們會依情況斟酌減少時間。」櫻井翻閱手中的資料,淺淺一笑,「不能晚上出去喝一杯,讓你很難熬吧?」

  「沒錯,我憋得要死了,害我只能半夜起來一個人喝酒。」

  「往好處想,自從透過催眠穩定人格轉移的時間,你晚上能好好睡一覺,也不用擔心工作休息時小睡片刻,醒來時人卻在公園餵鴿子。」


  相葉在一旁靜靜聽著。二宮和也--他鄰居家的孩子兼自己國中時的學弟,27歲的天才科學家--高中時開始出現偶發性短暫失憶症,家人原以為是求學期間壓力過大造成,但進入大學後情況並未好轉,經過一年評估,證實為解離性人格疾患,也就是俗稱的多重人格。

  在二宮小小的身子裡,還有另一個二宮。另一個二宮不按牌理出牌,難以捉摸、害怕人群,當他出現時,習慣躲到沒有人的角落,或一無所有的空地。靜靜地、一個人,哼著歌、看著天空,偶爾會帶著一本素描簿,畫起沒人懂的塗鴉。相葉不確定自己有沒見過另一個二宮,在他面前的,一直是那個毫不留情吐槽自己的兒時玩伴,他只隱約察覺,自從二宮開始接受治療,似乎有什麼原本屬於二宮的東西不見了。



  櫻井是二宮高中時的學長,也是相葉在醫學院的學長。大學一畢業即進入醫學中心投入人格分裂的研究,並邀請鑽研DNA的二宮加入研究團隊,共同探討究DNA與人格發展關係。

  那時的二宮在科學研究上大有成績,精神狀況卻仍不穩定,以藥物和每週的精神治療維持著能夠工作,但不時在研究途中突然變得像隻受驚的貓,讓想伸出援手卻總被驚叫著拒絕的同事不知所措。最後,以二宮的能力與特殊狀況為由,終於擁有個人的研究室,並成為新進同仁口耳相傳的「傳說中的二宮」。

  『簡直像被隔離。』二宮笑道,然後拿起電玩,『這代表我可以正大光明打電動嗎?』

  『你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吧?』櫻井想起當大家緊盯電腦螢幕裡如跑馬燈的數據時,不放過一分一秒立刻拿出電玩開始廝殺的二宮。


  櫻井多次邀請相葉加入團隊,都被以受不了實驗室的無聊氣氛拒絕,而相葉終於在某次櫻井帶著二宮一起前往時,著了魔似地答應了。

  『前陣子我自薦接手ニノ的治療,採取傳統的催眠治療法,發現效果還不錯。之前的主治醫師表示也試過催眠,卻無法成功,我想是因為ニノ夠信任我,換作是你一定也可以。』在二宮主動到吸菸室迴避後,櫻井向相葉說明來由,『但是另一個ニノ,我叫他作“カズ”,對我仍有所保留,我認為他需要一個更親近他、更值得他信任,並且擁有專業的人。』

  『…為什麼你覺得我可以?』相葉感到莫名煩躁,他不知道二宮生了這樣的病,也不知道櫻井和二宮一起工作,更不知道對二宮來說,櫻井佔有特別的位置。

  『雅紀,ニノ自從發病後,就和所有朋友斷了音訊,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但是就我所知,他一直有和你聯繫。』櫻井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而且,是ニノ自己提出非你不可,這點就足夠了吧?』

  相葉跟著笑了,確實,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理由?方才的煩躁也一掃而去。

  『但是ニノ在我面前隱藏得很好呢!我想我從來沒見過“カズ”,啊…難道是因為這樣,每次我邀ニノ留下來過夜他都拒絕。』

  『這也是個重點,我認為カズ的出現和你多少有點關係,雖然這只是我的猜測。』櫻井輕觸自己的嘴唇,那是他思考的習慣動作。

  『你是說,ニノ會這樣是我造成的?』眉頭都皺成一團了。


  『不,是只有你能幫助他。』


  說是治療,有一半是為了研究。研究中心內有數名病患,都在病患或家屬的同意下成為研究對象,解離性人格疾患始終沒有明確的治療方式,即便經過數年的治療痊癒,也有一定機率在強烈刺激下二度發作。分裂的人格間可能知道彼此的存在,可能擁有彼此的記憶,也可能對彼此毫不知情甚至排斥。

  是研究員又同時是研究對象的僅有二宮一人,櫻井以二宮的人格區分特別明顯為由,表示中心希望他能成為研究對象。二宮最初相當排斥,為了研究可能將他的療程拉長,他即是屬於希望另一人格完全消失的那一類人。但當櫻井提起希望讓相葉來接手治療與研究時,二宮的神情明顯動搖。

  另一方面,自己在患病的狀況下工作,又擁有個人研究室和諸多特權,二宮明白櫻井只是委婉地在告知自己,該對研究中心有所付出。

  『如果你能把相葉君找來,我會考慮看看。』

  討論多時,才終於達成共識,執行治療與觀察的人員僅有櫻井與相葉二人,並絕對保護二宮的隱私(雖然相葉已經樂過頭告訴了不相關的大野智),分析研究會在不透漏當事人資料的情況下由團隊共同進行。

  櫻井作為人格分裂研究部的元老成員之一,並不能完全專心於二宮,這才是他找來相葉的最主要原因。催眠療程並不複雜,經過幾次實驗,櫻井已營造出能順利進入狀態的環境,並將時間固定在傍晚五點至入睡為止。進入催眠狀態的二宮不會立刻清醒,且一直處於昏昏欲睡的狀態,因此“カズ”的實際活動時間上並不長。



  「雅紀,這次讓你試試吧?」櫻井說完便起身,示意要相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相葉點點頭,只是換了個位置和環境,眼前的二宮就突然變得好陌生。

  這個房間很寬敞,卻幾乎空無一物,除了相葉現在坐的椅子和二宮坐著的躺椅,只有散亂於牆邊的幾支蠟筆和畫紙,牆上有許多奇怪的塗鴉,櫻井說那是カズ留下的。

  相葉從口袋裡拿出櫻井轉交給他的隨身聽,輕啟播放鈕,放出的是他們年少時流行過的英文歌。二宮緊盯著相葉,他們的距離很近,只要伸手就能觸及彼此,相葉開始有些緊張,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請你看著我。」相葉緩緩吐出字句。

  「看很久了呢。」二宮笑道。

  櫻井也忍不住笑出來,趕緊別過臉去。相葉不管兩人的嘲笑,輕輕握住二宮的手,這動作讓二宮心一驚,兩眼仍注視著相葉的眼睛。

  「放輕鬆,只要感受著我就好。」他輕壓二宮的雙手側腹,沿著小指輕輕向上,「現在,慢慢躺下。」

  二宮遵循指示,緩緩靠向椅背,相葉握著二宮的手起身,讓二宮將雙手平放在身體兩側。

  「你若感到疲倦,請閉上眼。」待二宮閉上眼,相葉的雙手撫上二宮的耳後,以中指和無名指腹輕輕按壓,「好好睡一覺吧,ニノ。該讓カズ出來透透氣了。」

  隨身聽的連環播放功能啟動,A段第二次播出時,從二宮的好看的鼻子傳出輕微的鼾聲。

  相葉深呼一口氣,轉頭看向櫻井,櫻井扶著額,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改變催眠方法也不先跟我說一聲。」擔心吵醒二宮,櫻井以氣聲說道。他一直以來只使用言語暗示進行催眠,「但還真給你成功了,按摩法?我雖然知道那些穴道,還不曾實際用過。」

  「換做別人我也不想用,因為是ニノ嘛!而且比起用說的,我本來就是行動派。」相葉得意地笑了,事實上自己也是抱著賭一把的心態在嘗試,方才握著二宮的手時,是拚命忍耐住才沒發抖。

  櫻井靠在牆邊,相葉則坐回椅子,靜靜看著進入深眠狀態的二宮。


  比預期來的快,二宮緩緩張開眼睛。看到那棄犬般的眼神,相葉就知道這不是平常的他。

  「早安,小和。」面對二宮陌生的雙眼,相葉露出比平常更為燦爛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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