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以上

再忙、
也要在總武線上奔跑。

這裡是悠闌,相二相中心。

裏站,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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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W:神風法則)

【舞駕】舞駕家的三郎

一郎:24歲,麵包店員工。
二郎:19歲,大學一年級。
三郎:15歲,初中三年級。
四郎:13歲,初中一年級。
五郎:12歲,小學六年級。

最近腦子裡都是有點糟糕或有點病的題材,所以要不時寫些清水向來緩衝XD
終於來到三郎了!依舊是歡樂兄弟愛,但因為三郎有點多愁善感所以內心戲多了些(?)
戲份幾乎集中在風組三人身上,但哥哥們的存在還是很有份量的
如果覺得四郎很搶戲那絕對是作者私心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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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爾想起母親離去的那晚,已經快脫下學生制服的三郎仍忍不住哭泣。

  他忘不了一郎哽咽著卻故作鎮定地告訴大家母親離開的事實時的表情,明明自己也很傷心,為了不讓弟弟們擔心而忍著不哭泣。

  忘不了站在一郎身旁的二郎紅著雙眼給予顫抖的他們安心的擁抱,小小的個子卻有比誰都大的溫暖力量。

  忘不了始終不發一語的四郎在夜裡偷偷啜泣,同房的兩人一同哭了起來,然後相擁著安慰彼此才能入睡。

  忘不了無法停止嚎啕大哭的五郎,6歲還什麼都不懂的他,在一郎與二郎的擁抱中不斷喊著「我要媽媽」。

  那麼多的忘不了,那麼多的憂傷,但三郎在人前始終笑盈盈,好像從來沒有煩惱。


  『如果笑了,就會開心喔!』三郎如是說。



  身材高挑、外貌俊秀又會打籃球,舞駕三郎繼二郎之後,也成為學校中的風雲人物。而最討人喜歡的,是他對誰都不吝展現的溫柔。

  也因為那份溫柔,情人節對他來說是個非常造成困擾的節日。

  儘管身邊的男同學都羨慕不已,扛著大包小包巧克力回家還是小事,但當被叫出去告白,得想著怎麼拒絕才不傷人心,而不管自己怎麼說,對方往往會露出受傷的眼神甚至當場哭泣,實在讓三郎困擾不已。

  並不是三郎對女生沒興趣,15歲的他已交過女朋友(當時還在舞駕家造成大轟動),也有主動告白的經驗,然而不論經歷幾次,三郎還是很害怕看到別人因自己而難過。

  他是大家的開心果,或者說,他期望成為大家的開心果。


  四郎在校門口等著他。對今年即將畢業的三郎來說,能和兄弟一起放學的日子已經不多,最喜歡兄弟們的他在四郎升上初中後就一直嚷著『放學要一起走喔』,講到四郎覺得煩躁,某天故意不等他先跑回家,兩人還因此大吵一架。那之後為了避免麻煩,四郎終於願意乖乖等待。

  兩手都提著袋子,三郎仍能一蹦一跳地跑到四郎面前,原本低著頭的四郎抬起來,對著三郎上下打量一番。

  「慢死了,是有幾個人在排隊啊?」四郎認為情人節是個與自己無緣的日子,一點意思都沒有,或者說他本身並不太在意這種充滿商業氣息的節日。

  「沒有啦…」三郎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若換做其他人,也許會得意洋洋地炫耀下課後有六個女孩子向自己告白,但他是舞駕三郎,心裡只有對女孩們滿滿的抱歉。

  看三郎的表情就知道,肯定全數回絕了,四郎替他嘆了口氣。

  「你要露出這種表情,就選一個當女朋友啊!」搶過三郎手中的一個袋子,四郎朝回家的方向走去,三郎趕緊跟上。

  「現在不想吶!而且女孩子好像玻璃一樣,一碰就碎了,我很害怕。」三郎想起過去那個交往只有幾個星期的女友,他認為自己已傾盡全力地呵護對方,卻還是換來她自覺不被重視的眼淚。

  「唉唉沒辦法,看來你只好交男朋友了。」四郎翻了個白眼調侃道,他偷偷在心裡承認有點忌妒三郎,之前的女朋友那麼可愛,班上甚至有女同學老問他三郎的事。明明他長得不差、身高在同年齡的男孩中也算高,怎麼就沒有這種待遇?

  三郎笑了,問四郎要幫她介紹男朋友嗎,四郎翻了個更大的白眼罵他笨蛋。


  回到家看到客廳堆的巧克力,啊!家裡還有個更可怕的人物。

  舞駕五郎年紀小、人氣高,最高紀錄是幼稚園時收到全班女生送的巧克力,因為巧克力太多吃不完,媽媽挑選了一些口味類似的做成了巧克力鍋(想到媽媽,三郎又有些想哭了),讓五兄弟一同開心享用。那之後升上小學,每年也都會拿到許多巧克力,圓滾滾的包子臉和洋娃般的女孩臉蛋,似乎讓五郎也收到過一些來自男性的愛慕。

  上有帥氣哥哥、下有可愛弟弟,四郎癟了癟嘴,看看鏡中的自己。嗯,長得真好,是那些人不懂欣賞。

  「三哥!四哥!」一見哥哥們回來,聲音還像女孩般的五郎一臉緊張地跑向兩人,手裡拿著像是信封的東西,「我收到這個,怎麼辦?」

  那個只會哭小不點五郎果然長大了啊…兩位哥哥在心中感嘆。

  「小學生寫什麼情書啊?」只長五郎一歲的四郎挑起眉,發言像個老媽。

  「三哥有很多吧?你都怎麼辦?」無視一旁酸溜溜的四郎,五郎將情書塞到三郎面前,「我應該回信給她嗎?」

  三郎接過情書,紙張帶了些許香味,很好聞,娟秀的字跡像是一筆一劃慢慢刻出來的,傳達了對五郎滿滿的愛意。現在的小學生真不簡單,甚至寫了幾個三郎不知怎麼讀的漢字。

  「喜歡嗎,那個女孩子?」三郎輕聲問道。

  「不知道…」五郎低著頭,長的可以在臉上映出影子的睫毛垂了下來,「我和她沒說過什麼話,不是很了解。」

  「這樣啊。」將情書還給五郎,三郎將雙手搭在五郎的肩上,五郎也抬頭與三郎對望,「如果你想更了解這個女孩子,就試著從朋友做起吧!不好意思的話,先用寫信的方式,應該不錯吧?」

  五郎的眼睛亮了起來,眨呀眨的。

  「但是,如果不喜歡人家,一定要說清楚。不然,對女孩子就太不公平了。」經歷豐富的三郎語重心長道。

  「直接拒絕的話,不是更傷人嗎?」五郎困惑地噘起了嘴。

  「不是這樣的,」摸摸五郎的頭,三郎露出他一貫的溫柔笑容,「不明不白的溫柔,才是最殘忍的。」

  兩人戀愛相談(?)時在一旁東摸西摸裝忙的四郎停下手邊的動作,注視著持續微笑的三郎。想說些什麼,又閉上嘴。



  一郎與二郎回到家時,三個弟弟已將晚餐準備好。

  已當上副店長的一郎正以獨自開店為目標努力著,二郎上大學後也開始當家教貼補家計,尚無生產力的弟弟們接下了做飯的工作,並且發現晚餐似乎比以前好吃了。

  「大哥,我的早餐呢?」晚餐還沒開動,四郎就抓著一郎問早餐。

  「有喔,幫你做好了。」一郎從手中的袋子掏出一個哆啦A夢造型的麵包,「店長說我做得很好吶!有客人看到還問有沒有賣,呵呵呵。」

  喜歡吃麵包的四郎時不時會要求一郎幫他特製麵包,一郎一方面覺得有趣、一方面拒絕不了可愛弟弟的要求,漸漸做出心得,工作也越有幹勁。

  「那我也要!」五郎露出羨慕不已的表情,指著堆方在櫃子上的巧克力,「可以用巧克力做麵包嗎?」

  一郎看向堆如山高的巧克力,笑著點點頭。

  「換我!我也要!我要鋼彈造型的麵包。」二郎舉起手,故意裝作小孩跳腳的模樣,四郎和五郎合力將二郎的手往下壓,嚷著不要裝可愛,逗得一郎笑個不停。

  注意到一直在旁看著的三郎,一郎問道:「三郎呢?想要什麼樣的麵包?」

  「啊?」三郎有些楞著,想了想,搔搔頭說:「炸雞口味的…可以嗎?」

  雖被四郎立刻吐槽哪有這種麵包,但一郎溫柔地說了會試試看。結束麵包話題,五兄弟和樂地吃完晚餐,又品嘗了些戰利品巧克力,對二郎收到的高級品驚呼連連。


  「二哥,如果有不喜歡的女生跟你告白,你也會直接拒絕嗎?」五郎含著巧克力問。

  「確定不喜歡的話就會,我不喜歡曖昧不清的,很麻煩。」二郎談戀愛一向不會拖泥帶水,決定了,就勇往直前,不適合,也不會勉強交往下去。

  「三哥也這麼說,他還說不明不白的溫柔是最殘忍的。」五郎還不太明白那是什麼意思,但三郎和自己說那句話時的表情帶了幾分憂傷,使他沒能追究下去。

  二郎摸了摸唇,若有所思。

  「嗯…沒錯。千萬不能因為同情對方而對人家好,這會讓女孩子以為自己有希望,然後失望更大。這種時候狠下心來才是最好的。」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二郎露出有些壞的笑容,「怎麼了?有女生跟你告白啊?」

  五朗害羞地點點頭,並衝回房間要拿情書給二郎看。剛洗完澡出來的三郎正巧聽見二郎說的話,淺淺地笑著,然後發現一郎也在一旁看著自己。

  「三郎,」也許因為晚上累了,一郎的聲音比以往更加軟綿綿,「有什麼煩惱,可以像五郎那樣找哥哥談。有想要的東西,也可以像四郎那樣向我們要喔!」

  「對對對!」在客廳的二郎也出聲附和,「三郎你啊,好像覺得自己被夾在中間而尷尬,你雖然是四郎和五郎的哥哥,但也是我們的弟弟,也多向我們撒嬌吧!」

  今天的淚腺好像特別發達,又或者剛洗完澡的熱氣尚未退去,視線有些模糊了,三郎揉了揉眼睛。一郎走到他面前,伸手摸摸已比自己高的弟弟的頭。

  「不要太勉強自己,好嗎?」明明臉像紅磚一樣黑,卻好像散發著聖母般的光芒。

  「好。」三郎的回答帶著哭腔。



  三郎回到房間,看見四郎窩在床上打電動,他坐到四郎身邊,靜靜看著。

  「很帥喔,我覺得。」四郎突然開口。

  「什麼?」不解,三郎歪著頭。

  「你今天跟五郎說的話,雖然耍帥了,但挺不錯的嘛!」過了一關,四郎嘴角上揚,將手中的遊戲暫時停止,看向三郎,「要以身作則,所以你就不要再哭喪著臉了。」

  「這是兩回事嘛…還是會覺得很難過很抱歉啊,對別人。」三郎整個人縮成一團,將臉埋進交叉的手臂。回想今天其中一個女孩,平常是那樣開朗健談,三郎也將對方視為不錯的朋友,但在約他出去告白時,卻紅著臉、結巴地幾乎說不出話,被拒絕之後雖強顏歡笑地說沒關係,眼眶卻清楚地瞬間泛紅。明明是很喜歡的朋友,卻讓人露出那樣的表情,自己也笑不出來。

  「你一直覺得抱歉的話,人家也會很在意,只會更尷尬。」四郎倚著三郎的肩膀,說著與年齡不相符的話,「而且你幹麻一定要讓身邊的人都很開心啊?你又不是神。」

  之後四郎好像又說了就算是神也會讓人受苦啊、考驗人啊之類的話,但三郎幾乎沒有聽進去,他就這樣默默掉起眼淚。他又想起,六年前母親離去後,和四郎躲在房間裡哭泣時,一郎與二郎突然推開門,一人抓一個將人抱進主臥室,五郎在那兒笑著等待他們。


  「謝謝,能和你們成為兄弟真是太好了。」

  「說什麼啊,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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