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以上

【相二】和子小姐31~37(完)

YA~一口氣更完！(被屏蔽了再貼一次刪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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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思念是一種病

　　相葉好幾次想邀二宮和櫻井一起吃飯，都被二宮一口回絕，說沒興趣和不認識的人共餐，相葉嘟囔著『你們和我認識的一對母…父子長得很像，真想讓你們碰面。』二宮只冷冷回了他一句『與我何干』。

　　其實只是想多找幾個理由約二宮出去，最近二宮開始會對他用招，想約會就得用工作表現來換，相葉拚了命工作，平日根本無暇談情說愛，他懷疑二宮該不是想用這方法讓他知難而退，但他一年來已經被二宮磨得各方面能力及耐力大增，面對主管的質問也能應對自如，目前為止連續三個月都至少能預約到二宮的一個假日。

　　二宮會一臉不情願地說算你有本事，然後以和平常上班一樣樸素的穿著赴約，兩人走在路上就像一般的男性友人，二宮不會讓相葉有機會多碰他幾下。

　　「你自己想清楚，就算真的交往了，兩個男人也不可能在路上光明正大的牽手。」二宮在相葉拉著他趕上電車後甩開對方的手，冷靜地說。

　　「我想過很多了。」那些問題在十幾年前就考慮過。

　　這天他們約在相葉家裡打新出的電玩，相葉一說自己買了新遊戲，二宮便毫不猶豫答應了，興致比起去看電影或吃飯高昂上百倍。

　　相葉自嘆不如電玩，但能這麼輕易就釣二宮上勾也不是壞事，他現在緊貼在二宮身邊，讓二宮手把手地指導他不擅長的連續技，對方因沉浸於遊戲之中而毫無防備，他趁亂捏了二宮的手幾下都沒被拒絕。

　　「你專心一點！」二宮只在乎相葉有沒有認真聽。

　　「這太難了，我手指跟不上。」相葉按到手都快抽筋了。

　　後來變成二宮一個人在打電玩，相葉被晾在一旁發呆，他看二宮玩了一會兒，抓了幾下癢，打了幾個呵欠，接著往二宮肩上倒，然後被對方毫不留情地彈開。

　　眼看二宮沒打完這關是不會休息，相葉進廚房去翻冰箱，在冷凍庫裡找出一盒里肌肉片，打算做薑汁豬肉來配飯，他現在做什麼料理都得心應手，份量也能抓得剛剛好。

　　晚餐完成時，二宮正打完大魔王，心情愉悅地哼著歌走到廚房看相葉。相葉盛了兩碗飯放在餐桌上，配著一大盤薑汁豬肉與母親做的醃菜。在家裡吃著手做料理，簡直像夫妻一樣－－相葉忍不住竊喜。

　　二宮慢吞吞地開動，相葉見二宮的頭髮遮在眼前，伸手替對方撥到耳後。

　　「你的頭髮又長長了。」

　　二宮被摸得不自在，轉頭面對相葉道：「我明天就去剪，你不要再碰…」

　　接觸、停頓、分開後的傻笑與紅透的面頰。二宮撇過頭，氣呼呼地抱怨：「也不要這樣突然親上來！」

　　「抱歉，又沒忍住。」相葉的臉上依然帶著笑容。

　　「你根本沒有在反省。」

　　「對不起，下次我會先預告。」

　　「先預告也不行，我又還沒答應你。」

　　「這是以後會答應的意思嗎？」

　　「你煩死了，還有你家的電視位置很糟，坐在餐廳根本看不到電視。」

　　「等你住進來我會考慮換位置的。」

　　「……不跟你說話了。」

　　雖然二宮在生氣，相葉依然忍不住覺得對方可愛，他將浴室裡自己洗臉時用的髮箍拿出來，忍住再親下去的衝動替二宮戴上。

　　即使那人就在眼前，依然像是思念遠方的戀人那樣難熬，這樣費盡心力去喜歡一個人，是繼和子之後的第一次。

【三十二】男人是單細胞生物

　　「我發現二宮君其實很害羞，最近只要稍微靠近，他就會有很明顯的反應，要是再戲弄他，耳朵立刻就會紅起來，可愛得教人受不了。」

　　「雖然他一樣會對我毒舌，砲火也沒有減弱，但是現在聽起來就順耳許多，是因為關心我才會念我吧？」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男人呢？光是坐在那裡打電動的背影就超級可愛。」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煩的男人呢？這才是櫻井想問的。

　　「那和子算什麼？」已經聽到耳朵快長繭的櫻井隨口問。

　　「和子同學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和子。」

　　「不然還有別的和子嗎？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既然你現在能夠這樣說，我就直接問了，你跟和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櫻井前段時間基於不想觸動相葉的悲傷往事，雖然好奇卻避而不談和子的話題，但眼前的傻蛋似乎早已走出悲傷，還發春發個沒完。

　　相葉停頓下來想了想，接著搖頭。

　　「嗯…說來話長，等一切結束我再告訴你。」

　　「怎麼？還沒結束？你不會是在與和子藕斷絲連的狀況下同時追求二宮吧？」

　　「不要把我說得很糟糕似的，雖然我自己也覺得有點糟。」相葉的內心依然殘存幾分罪惡感，「但人家不是說撫平失戀最快的方法是展開新戀情嗎？如果和二宮君能夠順利，我也能好好再面對和子同學，他弟弟可是託付任務給我了。」

　　「怎麼又有新角色？算了，太複雜我不想理解，吃！」

　　得意忘形的下場是弄丟了檔案得加班，相葉欲哭無淚地揮手向同事們道別，做好徹夜彌補的心理準備。二宮沒有因為相葉加班多看他幾眼，依舊以飛快的速度收拾下班，相葉心想八成被扣分了，這星期肯定約不到二宮，使他更加沮喪。

　　一個人在公司的夜晚安靜得嚇人，相葉的工作終於告一段落，抬眼看時鐘已沒有回家的必要，於是起身在辦公室裡閒晃，最後坐在二宮的位置上。

　　一年內他認識二宮、見到ニノ子、愛上ニノ子、發現ニノ子其實是和子、再次告白後正式被和子甩、愛上二宮、表白之後得到有成功機率的答覆，好似發生了很多事、遇上很多人，都是同個長相的人，想想挺不可思議，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命運。

　　如果當年他沒有將吊飾送給和子，接下來的這一連串相會恐怕都不會發生，真感謝那時早起排隊買限定款遊戲的自己。

　　這麼回想，二宮不但長相與和子類似，就連興趣也相同，世上還真是有許多巧合，相葉打算下回問問二宮喜歡的運動和音樂，說不定又能多找到些共同點。

　　想著想著，他漸漸趴在二宮的桌上睡著。

　　有人輕輕在搖相葉的肩膀，是隻溫暖又柔軟的手。

　　「相葉さん。」

　　半夢半醒間聽到的聲音有些模糊，相葉一時無法分辨來自何人。

　　「相葉さん，醒醒，再半個小時就到上班時間了。」

　　聽起來像是比平常還要溫柔的二宮的聲音，又像是比較低沉的和子的聲音。

　　「相葉さん！你睡在我的位置上我要坐哪裡？」

　　相葉猛然驚醒，眼前的是二宮，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朝陽一般喚醒了他。

　　相葉起身將位置還給二宮，抬頭看了眼時鐘，距離上班還有一段時間，「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不小心出門早了。」二宮放下公事包說道。

　　相葉笑了，怎麼聽都是騙人的，難道不是因為擔心在公司過夜的他嗎？

　　「不到三點就完成了，只是那時間也不想再回家一趟，乾脆就在公司睡，手都麻了。」

　　「你幹嘛不去茶水間睡？那裡有長椅可以躺。」

　　「哈哈，坐在二宮君的位置上很安心，不小心就睡著了。」

　　二宮看著相葉，伸手撫平他睡到翹起的頭髮。

　　「辛苦你了。」

　　相葉笑得開懷，握住了二宮的手。

　　「給我點獎勵吧！好讓我撐過今天上班。」

　　隨口的話語換來二宮猶豫的神情，與一個又輕又快，宛如蜻蜓點水的吻，短暫卻滋潤了相葉乾燥的唇。

　　相葉抱住親完就想迴避的二宮，緊緊的、二宮嚷著自己都要骨折了。

　　「我可以得寸進尺嗎？」

　　「不可以。」

　　二宮拍拍相葉的背，在相葉看不到的角度露出微笑。

【三十三】有些人看久了就挺可愛的３

　　潤不是每一次都會在酒館外等和子，相葉隔了好幾週後才又碰上潤，這次對方一見面就笑臉迎人，相葉還不太習慣。

　　「這麼溫柔的潤君讓人好不習慣。」

　　「你對我到底什麼印象？」

　　「很、很強悍。」相葉不敢說以前在心裡偷偷稱對方為撒旦。

　　潤倚靠著牆，雙手交叉在胸前，站姿像個男模，服裝風格也像個男模。

　　「以前是怕你太靠近我們家會發現和的秘密，現在無所謂了。」

　　相葉漸漸了解了當年和子所說的潤其實很溫柔這件事，從談話中能感覺到潤很愛家人，只是不太擅長表達，個性又比較尖銳，容易給人不好惹的印象。

　　等待和子的時間他倆聊了很多，關於潤因為覺得父親扮女裝很丟臉而叛逆了好一陣子、趕跑了好幾個想追和子的混蛋，以及正在為了父親的公司而努力一事。

　　「雖然早有想法，但創辦公司需要很多資金，我大學時代到處打工，嘗試過很多工作，和也跟著一起，為了存到更多錢，白天在一般公司上班、晚上還要打工，更忙碌的時候甚至曾經身兼三職，上個月終於存夠錢，公司也正式起步。」潤提起自己的事，露出放鬆的笑容，「我爸為了忙公事不再穿女裝這件事真是讓我非常欣慰。」

　　「哈哈哈哈！翔子媽媽讓我印象超深刻，我當初一直不敢問。」相葉永遠忘不了當初應門時有多震驚。

　　「一看就是男人對吧？真不懂他怎麼敢走出門。」

　　始終找不到對象談的話題讓兩人聊得盡興，相葉覺得自己真是太容易因第一印象誤會人，正想和潤提二宮的事，潤突然拍拍他的手臂。

　　「和出來了，你要先走嗎？」潤盯著小酒館的方向，和子剛打開門踏出第一步。

　　「啊！我先走好了，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潤塞了東西在相葉的外套口袋裡，說是自己的名片，接著擋住相葉要他快些離開，相葉雖想回頭看一眼，但潤一副比他還緊張的樣子，他只好加快腳步離開。

　　走遠之後相葉緩緩放慢，天氣漸漸暖了，心也暖了。前往車站的路上他看見一間已經打烊的花店，停頓了幾秒記住位置。

　　此時手機響起了訊息音，相葉拿起手機，是同部門的同事傳來的。

　　〝主任，我在人事部的朋友偷偷告訴我明天要發表的異動名單囉！〞

　　相葉看完訊息後會心一笑，感覺氣溫又上升了些。

　　「下次來的時候，一定沒問題的。」相葉喃喃自語道：「希望你也能過得幸福快樂，和子同學。」

【三十四】發現２

　　走往二宮家的路上，相葉的心情好似回到第一次踏入和子家時的忐忑不安，緊張得一句話也不敢說，默默地跟在二宮身後。

　　二宮的話也不多，下班後對相葉說了句『來我家吧』，之後便低著頭走，相葉看不出來二宮究竟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進入二宮家時相葉嗅到一股熟悉的氣味，他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聞到過，那是一種讓他安心的氣味。

　　「相葉さん真是受到愛戴，沒人能跟著你一起過去，卻都當自己的事一樣開心。」二宮替相葉掛了外套，又替相葉解開領帶。

　　「呃…嗯，真的很感謝大家，也是託了大家的福才能順利。」相葉到現在還覺得像在做夢。

　　「你要先洗嗎？你先吧，我先整理家裡。」二宮將相葉推進浴室，在相葉開口之前倏地將門關上。

　　相葉苦笑著脫了衣服，內心依然忐忑。

　　終於走到這一步了。

　　相葉穿著二宮借給他的衣服坐在沙發上，看見二宮只穿了件寬鬆的上衣從浴室出來，兩條白花花的腿讓人移不開視線。二宮突然撩起上衣，在相葉倒抽一口氣時笑說裡頭還有短褲。

　　「沒想到你真的要調去總部，簡直奇蹟降臨。」二宮走向相葉，雙手撐在相葉背後的沙發上，單膝靠在相葉的雙腿間。

　　「什麼意思嘛！你果然一開始就想拒絕我。」相葉摟住二宮的腰，故作不滿卻藏不住笑意。

　　「是想拒絕沒錯，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你深交，你這人真是麻煩。」二宮將頭靠在相葉肩上，輕輕磨蹭，「為什麼我就是拒絕不了你？每一次、每一次，都想著一定要拒絕，卻無法控制自己……」

　　二宮抬起頭，兩人視線交會時疊上彼此的唇，顫抖地開始，配合彼此的呼吸漸漸深入，舔拭輕咬，吞噬彼此的氣息。

　　相葉抱著二宮翻身，將對方壓上沙發。

　　「因為你喜歡上我了吧？」說完又親了一下。

　　二宮沒有立即否認，雙眼好似閃著淚光，以雙手遮住了自己的臉。

　　「嗯。」二宮的聲音又細又小，「從很久很久以前，就…」

　　相葉拉開二宮的手再次吻上，帶著些許霸道，不讓二宮有喘息的機會。二宮雙手環著相葉的脖子，回應相葉急躁的親吻，一邊以小腿在相葉的股間磨擦。

　　「難受嗎？」二宮以腳尖戳弄相葉已隆起的寶貝。

　　「沒想到二宮君這麼色。」相葉抓住二宮的腿，舔了一口。

　　「比不上你，酒後亂性的色情狂。」

　　做了兩回合後二宮累得在床上睡著，相葉替他吹乾頭髮、蓋上被子，便到外頭倒水喝。滿溢的幸福在他體內膨脹，他拍打自己的臉，確認自己是清醒的。

　　熟悉的搖滾樂從某個角落傳來，相葉猛然轉過頭，朝著音樂響起的方向看去。

　　他記得這個鈴聲。

　　緩緩朝那方向走去，相葉每一步都在顫抖，看見一隻手機躺在櫃子上頭，正響個不停。

　　吊飾已經被拿掉了，相葉卻認得這支手機，鈴聲停止後螢幕上顯示的名字也叫他無法忽視。

　　〝潤　未接來電〞

【三十五】有一種愛情…

　　相葉又回到房間，看著二宮的睡臉。

　　他什麼都無法思考了。

　　翌日一早二宮喊著腰痛不想上班，相葉親吻二宮的額頭表示會替他請假，二宮給了相葉一個甜如蜜的笑容，拉起被子倒頭又睡。

　　其實相葉也沒心情上班了，他現在腦子一團亂，心情也一團亂。

　　『聽說氣胸很容易復發。』

　　『你應該得到幸福。』

　　『反正不是第一次。』

　　『每一次、每一次都想著要拒絕，卻拒絕不了…』

　　『和我帶給你的比起來，這點痛不算什麼。』

　　『謝謝你這麼喜歡我，對不起。』

　　他為什麼沒有意識到那個可能性？和子並沒有消失，而是以另一個身分守在他身邊。

　　相葉在電車上紅了眼眶，漸漸按耐不住而落下淚來，比他失戀時哭得還要慘，週遭通勤的上班族和學生都給驚呆。

　　和子是那樣溫柔。

　　他果然怎麼也放不下這段初戀。

※

　　相葉中午請假早退，摸了摸口袋翻出潤塞給自己的名片，忍不住笑起來。

　　「果然是姓二宮…我怎麼不早點拿出來看。」他照著名片上顯示的行動電話號碼播打，響了十來聲後終於被接起。

　　〝喂喂？〞傳來的卻不像是潤的聲音。

　　「喂？潤君嗎？」相葉又看了名片一眼，確認自己沒播錯電話。

　　〝小潤忘記帶手機出門囉！我是他的爺爺。〞原來是智爺爺！

　　「爺爺？我、我是相葉，您記得我嗎？」

　　〝相葉？〞

　　「就是…就是以前常去你們家玩的，和子的高中同學。」

　　〝啊！〞智爺爺的聲音聽起來情緒高昂，〝我想起來了，小和的朋友嘛！〞

　　智爺爺將相葉約了出去，地點意外的竟是那間相葉已經很久沒踏入的人妖酒吧，智爺爺笑呼呼地說這店從他年輕的時候就在了，是間圈內人都知道的老店。

　　「我以前也在這裡工作過呢！」看不太出年紀增長的智爺爺笑道。

　　「咦？」這女裝世家是怎麼回事？

　　「後來小潤在這裡打工時讓我又驚又喜，就連小和也來了，雖然一直扮女裝也不是辦法，但這也是我們的工具吶！」

　　「咦咦？」連潤都……

　　又聽智爺爺講了許多陳年往事，相葉好不容易才找到時機阻止對方繼續說下去。

　　「爺爺，我是想跟您說，我又遇到和…和也了。」相葉說起這名字時心跳加速。

　　「你已經知道小和的名字了？那時候是用小和他母親的舊姓給他取的假名。」智爺爺一臉感慨，「那孩子聰明又能幹，就是不坦率，回到家總是報喜不報憂，但我看得出來他有很多煩惱。」

　　「是的，和也是個非常出色的人。」相葉又想哭了，「爺爺，我們在一年多前再逢，但他沒讓我知道他就是當年的和子，如今我們在一起了才發現這個秘密，究竟該怎麼辦？」

　　智爺爺靜靜地看著相葉，看了很長一段時間。

　　「你喜歡那孩子嗎？」

　　相葉點點頭。

　　「那就好好愛他，他需要一個能讓他能無所畏懼去愛的人。」智爺爺的眼眶也紅了，沒多久眼淚就啪啦啪啦落下來，「我們家小和就交給你了。」

　　兩人相擁著大哭起來，小姐們紛紛上前安慰，老闆娘在一旁靜靜微笑，啜飲了一口酒。

　　「ニノ子ちゃん，你真遇到好男人了呢！」

【三十六】親愛的和子同學

　　相葉再度踏入二宮家，有充分休息而精神飽滿的二宮熱情地招呼他，指著桌上已經裝好的遊戲機問相葉要不要玩。

　　「和也。」相葉試著喊了一聲。

　　「幹嘛突然叫我的名字？」二宮一邊挑選遊戲片問道。

　　「和也。」相葉朝著二宮走去，直到只有一步的距離。

　　二宮抬起頭，被相葉猛然抱住。

　　「…怎麼了？」二宮摸摸相葉的頭。

　　「原來，你一直在我身邊。」

　　二宮的手僵住了。

　　「你…」

　　「拜託你，不要再消失了，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你。」相葉緊緊抱住二宮，深怕對方逃走似的，「你有什麼困難、有什麼苦衷，我可以陪你一起面對，不要總是一個人逃開。」

　　二宮靜默不語。

　　「我本來想裝做不知道，因為我怕你又會逃走，但是這樣下去沒完沒了，我希望能幫助你走出來。」相葉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看著二宮藏了許多秘密的眼，「我已經做好覺悟了，不管是要出國登記還是用什麼方法，我這輩子都只想和你在一起。」

　　二宮笑了起來，又笑又哭的。

　　「你真的是笨蛋，這麼笨、爛好人…」

　　「嗯。」

　　「好好的女人不去愛，偏要喜歡我…」

　　「嗯。」

　　「明明就是個笨蛋…」二宮的淚一滴滴落在相葉的身上，「為什麼我就是喜歡你？」

　　喜歡到不惜隱瞞一切，只為求對方能夠成功、能夠幸福。

　　他們再一次嚐到初戀的滋味，又甜又鹹的，飽含著十幾年的思念。

　　「答應我，不要再逃了。」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二宮靠著相葉的肩，緊緊握住相葉的手，「我在你面前已經沒有秘密了。」

　　相葉以鼻尖搔弄二宮的脖子，惹的二宮發笑。

　　「而且，你知道我為什麼以調職總部為條件嗎？」二宮捏住相葉的鼻子，將臉湊進，「因為我在轉為正職的時候，就被內定今年要調去總部了。」

　　相葉拉開二宮的手，笑著吻上去。

　　「不愧是我喜歡了十幾年的男人。」

【三十七】初戀總是最美

　　相葉與櫻井一同坐在離舞台最近的位置，看著表演者在眾人的驚呼中上台。

　　二宮穿著全白的西裝，俐落的短髮側邊梳到耳後，充滿自信地向眾人鞠躬後，在鋼琴前坐下。

　　「這是我自己做的曲子，獻給在座的每個人。」

　　歡快的曲調與積極的歌詞讓人不自覺跟著搖擺，相葉凝視著眼前的戀人，無視身旁一頭霧水的櫻井，跟著在家裡練唱了好幾次的戀人哼歌。

　　表演結束後相葉依然起身為二宮鼓掌，並抱著一大束花，至台前送給二宮。

　　「BRAVO！」相葉以不太標準的發音說道。

　　「謝謝。」二宮笑著接過花束，墊起腳在相葉的頰上輕吻。

　　有一種愛情名為不歸路，在繞了一圈之後，又回到原點。

　　相葉雅紀有過一段美好的初戀，短暫而深刻，稱不上轟轟烈烈，卻絕對刻苦銘心。

　　但他現在也是很幸福的。

　　告別了女神和子同學，與最喜歡的和也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