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以上

再忙、
也要在總武線上奔跑。

這裡是悠闌,相二相中心。

裏站,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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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不醉不會

[ask點文]
舞駕三四/已經就業日夜顛倒忙碌的三郎,四郎是高中生 
三郎開始上班後因為作息幾乎相反兩人不太能見到(雖然五郎也是XDDD) 
後來四郎發現自己喜歡上三郎 然後想看三四郎吵架又冷戰 
但最後就來個充滿愛的啾結束這回合(?) / 
瞞著五郎和家人們的四郎和朋友一起去喝酒喝得醉茫茫清晨才回家(未成年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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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記憶一直停留在五年前。五年前那個人燦爛的笑臉、溫暖的掌心、溫柔的擁抱,畫面鮮明地刻劃在腦裡,溫度與觸感深深烙印在肌膚。他牽著那個人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在心中偷偷盼望,如果能夠永遠不放開該有多好。

  然後心碎。



  貓著背的少年慢吞吞地走在路上,年輕而白皙的臉上是與晴朗的天氣相違的憂鬱,與不符年齡的滄桑。他走路的速度很慢,低著頭、拖著鞋子走路,像是在等待什麼;抑或不願面對什麼。

  「四郎!」少年特有的又高又破的嗓音從遠遠的後頭傳來,貓背的少年停下腳步,緩緩轉過頭,臉上的陰霾立刻一掃而去,微微一笑。

  拚命跑著追上的少年穿著與貓背少年一樣的制服,又濃又黑的眉毛與令女人羨慕的長睫毛讓人難以忽視,他噘起嘴,本就圓的臉顯得更圓,一臉不高興。

  「為什麼不等我?」濃眉少年的個子較貓背少年高一些,說起話來卻像在撒嬌。

  「今天委員會那邊沒事嗎?」

  「昨天就跟你說過不用開會了,你果然沒在聽!」

  「啊、抱歉,你跟我說話的時候我在挑戰大魔王,實在無暇分心。」

  貓背少年搭上濃眉少年的肩,緊摟著對方賠不是,濃眉少年故意一臉生氣,嘴角卻已微微上揚。

  「我知道你為什麼丟下我了,」濃眉少年咧嘴笑道:「今天三郎休假。」

  貓背少年有那麼一瞬間全身僵直,只有不到一秒的時間。他迅速地轉移自己動搖的情緒,學濃眉少年噘起嘴。

  「休假還不是都在睡覺,又不能陪我們玩。」

  「這時間總會醒著,我們快點回去吧!」

  濃眉少年牽起貓背少年的手,拉著人就往前跑。

  纖細大手的觸感和那個人很像,又不太一樣。對於不自覺將他人拿來與回憶比較的自己,讓他感到無比厭惡。



  他們是雙胞胎,舞駕四郎與舞駕五郎,貓背少年與濃眉少年,外表完全不一樣,個性也迥然不同,最大的共同點,就是很喜歡家。

  舞駕家的五個兄弟很早便失去了父母,五兄弟相依為命,年齡差距較大的雙胞胎弟弟是家中的寶,儘管日子並不好過,卻在刻苦的生活中備受寵愛。特別是年紀最小的五郎,出生的時間不過差那幾分鐘,卻有著十足的末子氣息,調皮又善於撒嬌,總讓包含四郎在內個哥哥們沒轍。

  牽著手的兩兄弟在途中轉變為賽跑,爭先恐後地擠進家門,大喊「我回來了」之後,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大哥和二哥都還沒下班。」四郎看了貼在玄關的排班表,上頭寫著一郎該月的上班時間。

  「終點還沒到喔!」五郎脫了鞋,朝四郎眨眨眼,接著飛也似地朝走廊跑去。

  「後來才說的不算啦!」四郎將書包丟在一邊,笑著跟了上去。

  五郎開了某個房間的門,兩人同時擠了進去,力道過猛一個踉蹌趴倒在地,驚醒了躺在床上打盹的青年。

  「怎麼回事?」青年從床上跳了起來,立刻上前攙扶跌倒了還笑個不停的兩人。

  「我們在比賽,看誰先進三哥的房間。」五郎揉揉摔痛了的手掌,露出可愛的笑容。

  「哦,是嗎?那麼是誰贏了?」三郎一臉寵溺地摸摸兩個弟弟的頭。

  「好像平手,三哥你說怎麼辦?」

  「就依舞駕家的老規則,猜拳決定囉!」

  「好!」五郎抱起拳頭,「輸的人要幫贏的人寫功課。」

  不滅的定律,提出懲罰遊戲的人往往都是最輸的那人,五郎的剪刀對上四郎的石頭,一拳定勝負。五郎懊惱地抱著頭,三郎在一旁哈哈大笑個不停,四郎得意地拍拍五郎的肩,露出清爽的表情說著拜託你了。

  五郎認命地回到客廳去撿兩人的書包時,原想跟上的四郎被三郎拉住了手。

  「你繼續睡覺啦!我要去把作業拿出來。」四郎甩著手,卻被三郎牢牢握著。

  「沒事嗎?」三郎的聲音很輕,「從剛剛到現在,你都沒有看著我的眼睛。」

  聞言的四郎立刻轉過頭,反駁似地,淺色的眼珠直直地盯著三郎面無表情的俊臉,卻完全沒對上視線。

  「我好的很,你的黑眼圈好重,快去睡覺。」

  三郎突然用力,將四郎往自己的胸口拉,緊緊扣住因唐突的舉動而驚嚇顫抖的肩膀,他將鼻子湊近,用力聞了幾下。

  「沒有喝酒吧?」三郎放開四郎,嚴肅的表情與方才面對兩兄弟時的笑容截然不同。

  「你有聞到酒味嗎?」四郎冷冷一笑,奮力推開三郎後,迅速轉過頭不去看三郎的臉,甩上門離開。

  全身都在發燙。



  四郎曾經很討厭酒。

  喝了酒的爸爸脾氣會變得很差,媽媽是被酒醉的駕駛員奪走了性命,一郎和二郎喝酒時吵得全家不得安寧,喝酒會使人變得瘋狂、無法控制自己,他討厭那樣。

  尤其酒帶走了三郎。

  他永遠忘不了五年前的那一天,三郎牽起在學校被欺負而躲在公園生悶氣的他,緩緩地走在夕陽下。他們說了很多話,沒有提及任何痛苦的回憶,只是翻找著幸福美好的時光。

  在即將步入家門時看見有個女人歪歪斜斜地站在家門口,四郎正要開口詢問,三郎便立刻上前攙扶那個女人。接下來的事情四郎拚了命想忘卻怎麼也無法忘記。那個女人以他不曾見過的激烈方式抓著三郎,三郎沒有推開對方,只是一直拍著對方的頭,溫柔地安撫。三郎要四郎先回家,而四郎站在原地動彈不得,然後他看見那個女人吻了三郎,這使他幾乎落荒而逃地奔進家門。

  那一夜三郎沒有回家,四郎從二郎的口中得知那個女人是三郎在酒吧認識的粉領族,兩人已經交往了一段時間。最初四郎不願相信,三郎為什麼要去那樣的地方?為什麼會和那種瘋狂的女人在一起?

  他守在客廳盼著三郎,直到清晨被門鎖的聲音喚醒後,才看見三郎一臉疲倦地走入家門。

  那個女人也一起,兩人身上都有濃濃的酒氣,嘻笑著東倒西歪。四郎站在客廳的中央,以幾乎哭出來的聲音問三郎去了哪裡,卻被三郎喝斥回房。

  幾天之後,三郎向家人宣布自己在常去的酒吧找到了工作,開始日夜顛倒的生活,與兄弟們的作息幾乎錯開。只因為那個女人喜歡酒。

  四郎的記憶開始變得混亂,三郎的笑臉、溫暖的掌心、溫柔的擁抱,突然間都消失不存在了,美好的記憶從那天開始封存,成為過去式。


  然後,他開始喝酒,那帶給他最大痛苦的劇毒。

  苦澀的滋味最初讓他卻步,習慣之後,他漸漸懂得品嘗其中甘醇,酒精帶來頭痛與飄然的矛盾讓他著迷,他暈眩地跳入最不願碰觸的深淵,從中獲得慰藉。

  在酒精的催化下,他能夠忘記所有的不愉快,討厭的人、討厭的事、討厭的地方…全部隨著酒精蒸發,他總在恍惚中看見回憶中的三郎對他笑,卻怎麼也無法觸及對方。

  還不夠醉,於是他喝下更多酒。



  「舞駕,今天晚上有空嗎?」同班的幾個男孩聚在一起,其中一人對著四郎問道。

  「沒什麼特別的事,怎樣?」

  「阿部他哥帶了些好貨色回來,今晚去他家開趴。」

  四郎的眼珠子轉呀轉,腦中閃過好幾個畫面,滿滿都是他的兄弟們,最後停留在三郎的臉,他揮去想像,對那群男孩點點頭。

  「那就說定了!放學就直接過去,回到家你肯定懶得出門了。」

  「哈哈哈,知道了,我先去和我弟說一聲。」

  四郎走向隔壁的教室,看見在座位上和同學相談甚歡的五郎,他呼喚了一聲,五郎立刻轉過頭,然後驚喜地朝他跑來。

  「什麼事?」

  「我今天要去朋友家裡玩,你自己回去。」

  「咦?又要去朋友家?」五郎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你上高中之後,越來越不常待在家裡了。」

  「翅膀硬了總要飛嘛!你長大以後也會懂啦!」四郎拍拍五郎的肩,擺出一臉凝重的樣子點點頭。

  「你明明就和我一樣大。」五郎咕噥道,「會回來吃晚餐嗎?」

  四郎想了想,搖搖頭。

  「不會。大概也不會回去睡,明天放假,八成會住下來。」

  四郎與嚷著早點回家的五郎道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趴下。


  開始喝酒的契機是高中那群夥伴的邀約,同學阿部的哥哥在夜店工作,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未成年的男孩們從最初的小口品嘗,到後來的不醉不歸。四郎一直努力在人群中保持清醒,在快要到達極限的邊緣假裝自己醉了,然後冷眼看著那群失控的人。

  四郎不認為他們是朋友,他們只是一群酒精的奴隸、是瘋子、是無可救藥的笨蛋。
  就像他自己一樣。

  他一直認為自己隱瞞的很好,直到某天三郎拿著他藏在床下的酒瓶質問他。

  『你為什麼亂翻我的東西?』四郎搶過酒瓶,反問三郎。

  『大哥把你的衣服收到我那了,我拿去你的房間放,不小心撞到床就看到這東西滾了出來。』三郎的語氣十分冷靜,眼神卻是前所未見的可怕,『你偷喝酒?』

  『是又怎樣?你有資格說我嗎?』四郎覺得腦子一片混亂,內心裡有個聲音在叫他住口,但腦袋無法控制難聽的話語持續吐出,『我再怎麼喝,都不會讓自己醉到為了一個瘋女人捨棄一切,還被狠狠甩了變得一無所有。』

  四郎沒再看過三郎的眼睛,那雙烏黑、深不見底的眼眸底下是什麼情緒,他一點也不想知道,光是去猜想就讓他心痛,於是他選擇忽略。

  他假裝若無其事,依舊在兄弟們面前以下剋上地吐槽三郎的天然舉動,依舊和五郎一起纏著難得在假日休假的三郎,依舊在三郎的眼皮打架時催促他去休息。他只是假裝進入青春的反抗期,盡可能地避免與三郎獨處,否則那些在面對三郎時才會冒出的心情,會不自覺地傾洩而出。

  黑暗的、憤怒的、醜陋的、令人作嘔的心情,會化為傷人的話語,繼續傷害那個已經被傷得夠深的人。

  以及他在五年前的那一天,在忌妒心作祟下,不得不意識到的心情。



  四郎第一次嘗到烈酒,嗆辣一瞬間衝上腦門,他一杯酒還未完全入肚,就已感到頭暈目眩。

  「嗝、這超猛的。」

  滿臉通紅的男孩們一邊喝一邊傻笑,一旁蓄著鬍子的男人滿意地看著男孩們,替他們又倒了酒。

  「之前給你們喝的都是小鬼頭喝的東西,喝過上品,你們就回不去了。」

  「阿部大哥,什麼時候讓我們去你店裡喝啊?」

  「臭小鬼,你想害我被抓嗎?」

  四郎在一旁默默地喝,沒有加入醉鬼的喧鬧,他看著阿部與哥哥的互動,覺得可笑。

  「舞駕,你不是也有個哥哥在夜店工作?」

  「嗯?喔…是在酒吧,好像不太一樣,是比較安靜的地方。」四郎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沙啞。

  「那種地方都一樣啦!」阿部的哥哥笑道,「都是一群寂寞的人尋求慰藉的地方。」

  「欸,那阿部大哥你的工作算什麼?」

  「溫暖那些人的愛神邱比特囉!」

  「啊哈哈哈哈哈哪有這種凶神惡煞的邱比特?」

  「臭小鬼們,準備好接受我的愛吧!」

  阿部的哥哥抓著男孩們又抱又親,男孩們笑鬧成一團,在沒有大人的家裡瘋狂跑跳,四郎趁隙溜到廁所,看著鏡子裡自己佈滿血絲的雙眼。

  他不喜歡阿部的哥哥,拉著年輕的男孩們往地獄前行,儘管他也走在同樣的路上。

  他想起三郎,在工作的第二年被那個比自己年長的粉領女人甩了,錯過了繼續求學的機會,三郎索性繼續留在酒吧工作,取得了調酒師的資格,成為店裡不可或缺的存在。然而一郎與二郎都不曾去過三郎工作的酒吧,三郎不讓他們去。

  『我不想你們和我一樣後悔。』

  所以三郎討厭四郎喝酒,這些四郎都能理解。但是心裡的惡魔阻撓在他與三郎之間,不讓他去理解、去體諒,連同他不想面對的心情。

  「你以為躲到這裡就沒事了嗎?接招!」阿部的哥哥突然從後熊抱住四郎,在他又白又軟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你這小鬼的皮膚怎麼像女人似的?」

  男人粗獷的手指滑上他的面頰,四郎下意識地避開,抹去沾在臉上的酒氣。

  「你這麼緊張不是讓哥哥我更想做點什麼嗎?」阿部的哥哥邪佞地笑,四郎努力保持冷靜,和阿部的哥哥對視。

  喝瘋了的男人大笑幾聲後用力揉揉四郎的臉,接著回去和男孩們廝混。四郎鬆了口氣,跪坐在廁所的地板。

  他曾聽另一個同學說阿部的哥哥對某個男孩出了手,因此那個男孩不再與他們一起喝酒。即使如此他們還是無法抵擋酒精的魅力,一再接受邀約。

  男人對男人,好噁心。

  四郎感到反胃,他的腦中又浮現三郎的臉、烏黑的眼、好看的唇、修長的手指,他想像方才滑上自己臉龐的是那雙最孰悉最溫暖的手,親吻在他面頰的是豐厚性感的唇,如果那張臉向他靠近,近到能夠看見對方睫毛下的陰影,他絕不會像面對阿部哥哥那樣避開。

  反胃的感覺加重,他趴在馬桶上乾嘔,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喜歡自己的哥哥,好噁心。



  一路上撞了無數支電線杆,四郎覺得自己被撞傻了,一點痛也感覺不到,獨自在路上癡癡傻笑,借著方探出頭的微弱陽光,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

  腦袋很重,思緒卻輕飄飄,腳重的幾乎抬不起來,走起每一步卻都像在跳,四郎覺得不可思議,他的意識很清楚,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甚至知道自己現在醉了。真正醉了的人不會知道自己喝醉,他懷疑自己是否醉過了頭,反而意識更加清楚。

  跌跌撞撞進了家門,四郎試著保持平衡不發出太大聲響,走入客廳的瞬間,他停下了腳步。

  三郎坐在那兒,與那年自己獨自守在客廳等待三郎時時同樣的位置、同樣的表情。

  四郎打了個嗝,輕輕地笑著,看著三郎朝自己走來,臉上的情緒是憤怒抑或擔憂,他分不清,他在心裡偷偷嘲笑對方,風水輪流轉,心急如焚的感覺,換個人感受。

  三郎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將四郎擁入懷中,很用力很用力,怕四郎會溜走似的。四郎突然很想讓三郎在更深刻地體會自己的感受,但他想了又想,怎麼也想不到能夠打擊到對方的話語,三郎又不說話,讓他十分苦惱。

  「你這傻瓜。」三郎終於開口,話語中帶著微弱的哭音,「為什麼這樣讓我擔心?」

  四郎又笑了。

  「擔心嗎?很擔心嗎?你才是傻瓜,幹嘛為一個只會惹惱你的混蛋擔心?」

  「當然因為你是我的弟弟啊!」三郎激動地抓著四郎的肩膀,泛紅的眼眶裡是打轉的淚水,「不論你對我說過什麼話,對我是什麼態度,就算不再像以前那樣黏我,你都是我的寶貝弟弟。」

  四郎覺得眼前這個人很孰悉,是他記憶中的那個三郎,原來他沒有消失,一直都在。究竟是誰把他藏了起來?是那個惡魔嗎?心裡那個噁心的惡魔。

  「但是我、嗝…才不把你當哥哥。」他一手摟上三郎的肩,另一手抵著那微啓的唇,隔著自己的拇指,蜻蜓點水地吻上,「最喜歡了,三郎。」

  打擊大了吧?四郎看見三郎驚愕的表情,不曾像此刻那樣快樂,心裡那個聲音在喊著住口、不要說下去、快點蒙混過去,而惡魔則煽動著他,讓他沉醉其中。

  他被三郎以強勢的力道拉入房間,他一路傻笑,不只思緒,現在全身都變得輕飄飄,然後他感覺自己真的飄了起來,被丟上三郎的床。

  三郎壓了上來,距離很近,他能夠聞到三郎身上特有的酒香。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三郎的聲音在發抖。

  「知道啊!再清楚不過了。」四郎覺得三郎的表情好好笑,讓他忍不住伸手去戳對方的面頰,「很噁心嗎?你一直當作寶貝的弟弟,十二歲的時候就對自己的親生哥哥抱著不該有的妄想。」

  下一秒他被掠奪了呼吸,雙手被扣住,身體被完全壓上,失控的嘴被對方火熱地完全包覆,碰觸到彼此的舌尖順勢纏繞,難分難捨。

  阿部哥哥帶來的酒真的很烈,他什麼都感覺不到了,只有一片空白,與熾熱。



  四郎迷迷糊糊地醒來後發現自己在三郎的床上,他頭痛欲裂,身體也重得像鉛塊。

  「醒來了?」三郎的聲音溫柔地落在耳邊,他轉過頭,看見三郎坐在床頭對著他微笑。

  他試著起身,卻怎麼也無法撐起,三郎上前扶起他,讓他枕著自己的枕頭坐臥在床。

  四郎看著三郎的唇,突然間臉紅了。

  他真恨不得自己擁有喝醉之後就會忘記一切的體質,昨晚自己的失控發言與舉動,以及三郎意料之外的回應,都火辣辣地浮現在他的腦中。

  「對不起,我昨天…」

  「不要說話。」

  三郎的大手摀住他的嘴,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你如果說你忘記了,我會很傷心的。」三郎輕輕撫摸四郎的頭髮,向下至臉頰,觸感和四郎想像中的一樣好,「為什麼不早點讓我知道呢?」

  四郎覺得喝醉的時候都比現在還清醒,他怎麼完全聽不懂三郎說的話?

  「呃…什麼?」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想像的那樣。

  「我也不想再裝傻了。」三郎俯身向前,「你若是真的忘記,我會讓你重新記起來。」

  啊!真的能夠看到睫毛下的陰影呢!

  四郎沒有看太久,他也閉上眼,細細品味他所嘗過最烈的酒。

  那是讓他心甘情願沉醉其中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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