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在深不見底的黑暗
好久不見,雖然很少但默默還是有在敲字的
這篇文是在上週的vs黑暗脫出遊戲的刺激下誕生的
但其實沒啥關聯,只是想寫出一種抽象的在黑暗中互相扶持的感覺
雖然標題看起來有點沉重但我自己覺得勉強還算是傻白甜
話說這種篇幅(六千餘字)以前我只要一個晚上就能寫完
這篇卻花了我五天!五天!
真的是手感退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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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宮已經想不起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相葉雅紀的。
他只知道自己不斷刷新心中的單戀世界紀錄,一年加上一年。
他不覺得這是一件悲傷或寂寞的事,甚至可以說十分享受其中。他要一直喜歡那個人、不被那個人發現,直到他終於不再喜歡那個人,或是他已經無法再喜歡下去。
因為是早在一開始就知道不會有結局的單戀,所以不會傷心。
二宮喜歡相葉的溫柔,每當提起相葉的優點,他總會說溫柔。
雖然他認為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他卻有很多沒有人知道的例子來證明相葉有多溫柔。
例如當最喜歡的炸雞剩下最後一塊時,相葉總會讓給二宮吃。
例如二宮在半夜把相葉吵醒要他陪自己玩遊戲時,相葉即使睡眼惺忪也會乖乖陪伴。
例如二宮把相葉當作靠墊不小心睡著時,相葉就是腳麻了也不會隨便挪動身子。
例如二宮突然跑去相葉家嚷肚子餓,相葉就會做飯給他吃。
例如……
※
二宮醒來時發現自己在相葉的床上,他搔搔腦袋,想起前一天臨時起意跑去相葉家喝酒,原本打算直接回家,被相葉留了下來。
床鋪上只有他一個人,但有另一個人曾經存在的溫度與痕跡,他沒多想地滾到原本應當是相葉躺的位置,發呆了幾分鐘之後,又翻了個身才下床。
相葉正在廚房做飯,二宮看看時間,他想這一頓應當是早餐。
「早安,時間正好。」
二宮看著相葉手上的牛肉蓋飯,露出疑惑的表情。
「這是早餐?」
「早餐多吃點才有力氣。」
於是二宮在清醒之前就被迫吃了一大碗牛肉蓋飯,在沙發上躺了好一會兒後,接著又被相葉趕去洗澡。
二宮走進相葉的浴室時想起他們曾經一起用過的入浴劑,又香又甜的,泡沒多久就惹的他倆尷尬,沒能好好享受那個香氣。他拿起相葉放在浴室櫃子裡的入浴劑端詳,又多了幾個他沒見過的款式。
「和。」相葉突然打開浴室門,手上拿著個包裝特別精美的小東西,「突然想到,要試這個入浴劑嗎?」
「你怎麼有這麼多入浴劑?」
「因為大家知道我喜歡泡澡嘛!」
雖說最初是問句,相葉也沒等二宮回應,便將入浴劑丟進浴缸裡。沒多久熱水起了許多泡沫,拌個幾下後整缸水都成了泡泡浴。
相葉興奮了起來,挖了一坨泡沫起來玩,二宮沒理他,在旁邊自己沖澡,突然臉上就被抹了一層泡沫。將臉沖乾淨之後才有餘力對相葉進行報復,他也挖了一坨泡沫出來往相葉臉上砸,兩人在浴室裡打鬧起來,相葉的衣服全濕了。
「我早上才洗過澡的說。」
相葉嘴上像在抱怨,表情看起來倒是非常開心。已經沖好澡的二宮看著相葉將衣服脫了,率先踏入那池泡泡浴。
二宮猶豫了一會兒後也踏入浴缸,些許小泡泡在他進入的瞬間飄了起來,相葉吹著泡泡玩,故意將泡泡吹到二宮臉上。
「這個還挺浪漫的。」相葉對這入浴劑的效果十分滿意。
二宮想起前些日子才在廣播上被調侃,他現在還真的在相葉家和相葉用入浴劑共浴了。一這麼想就覺得羞恥起來,他將身子往下沉,想讓泡沫遮住他八成已通紅的臉蛋。
相葉捧了一坨泡沫擺在二宮頭上,在二宮的頭上做起造型。二宮懶的反抗,任由相葉擺出設計師的姿態在他頭上搞前衛藝術。
「今天都沒事?」
「嗯,最近很閒。」
「想打棒球呢。」
「那就沒空了。」
「剛才不是才說很閒的嗎?」
相葉的大手抹上二宮的臉,會這麼對二宮做的人只有相葉,會讓相葉這麼做的對象也只有二宮。
「進眼睛了啦!」
又被抹了一臉的二宮尖聲抗議,相葉爆笑著對他道歉,走出浴缸替他拿盛清水洗臉,二宮痛得還沒能睜開眼睛,坐在浴缸裡讓相葉拿毛巾替他將臉擦乾淨。
相葉的動作很溫柔,二宮感覺到相葉用自己的手指在他的眼周按摩,於是他繼續閉著雙眼。
「你真該去挑戰一次認真的對鏡頭Kiss。」相葉突然說道。
「我太強了我也沒辦法。」
「那個超痛苦的啊,OA後還老有人要拍下來傳給我。」
二宮笑了起來,接著他感覺到有氣息打在自己臉上。
他能感覺到相葉現在靠他靠得非常近,二宮一下子僵直了身體。
直到不能再近了的距離。
「眼睛還痛嗎?」相葉問,聲音也非常得近。
「不了。」二宮發出的聲音沙啞得自己都嚇了一跳。
相葉放開了二宮,距離也拉開,二宮終於能睜開眼,看見相葉走出浴缸將身上的泡沫沖去。
「我先出去了。」
留下的二宮懷疑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在方才停止了瞬間。
他緩緩從浴缸爬出來,將身子沖洗乾淨。看著鏡中的自己,他撫摸被相葉碰過的地方,燙得像要燒起來一般。
他的手停留在自己的唇上,同樣發燙著。
※
他們都不會對彼此訴苦,但他們能夠察覺到對方現在處在痛苦之中。
二宮走到相葉身邊,握住對方的手。
沒有言語,只是一個動作。相葉回握住他,身子輕輕往二宮的身上靠。他們就這樣靠著彼此,靜靜地從這個世界中逃離。
二宮不認為自己是那種正向陽光的人,拉對方一把這種事他大概是做不來。他能做的就是陪在那人身邊,陪伴他跌入泥沼。
相葉握二宮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差點睡著的二宮一下子回神,發現相葉正在啜泣。他用空出來的手替相葉抹去淚水,相葉的另一隻手也握住他。
「太好了,」相葉因哽咽而聲音有些飄忽,「有你在。」
二宮微微一笑,輕輕摟住相葉,讓對方靠著自己的肩膀。
二宮喜歡看相葉活躍的樣子,比起自己他更在乎相葉怎麼被人看見。
但也偶爾會自私地希望那些只有他看的見,希望相葉能夠多依賴他一些。
這幾年相葉的工作越來越多,他們相處的時間少了,即使他們久違地一起工作時經常膩在彼此身邊。
「來玩啦!陪我玩!」二宮纏著相葉,要相葉陪他玩他帶來休息室的電視遊樂器。
「我還要念劇本,你去找其他人啦。」相葉沒怎麼上心地揮開二宮一直朝他攻擊的手。
「不要,大家都很忙啊,你陪我。」
「我也很忙啊!而且Leader明明就在睡覺。」
「劇本那種東西回家再念就好了,大不了我陪你。」
「這可是你說的,今天不准自己先回家。」
二宮也樂於打擾相葉,喜歡看相葉拿他沒辦法但總會妥協的樣子,喜歡相葉在對他抱怨時總是帶著笑意的臉。
二宮就這樣一直貪戀著相葉對他的溫柔
即使故意打擾相葉,也不會真的對他生氣的溫柔。
即使發現了二宮的感情,也從來沒有戳破的溫柔。
※
二宮不是笨蛋,他知道相葉也不是。
他知道相葉也在他身上尋求著什麼,不論那是不是愛情。所以相葉會牽他的手、會擁抱他,甚至也會親吻他。
就像是一時興起,沒有前言沒有後續,一個吻、然後結束,就像他們在七萬人面前那笑鬧的吻一樣,隨著時間就會被淡忘。有時頻率很高,有時隔了好幾個月才一次,也有整整一年都沒有觸碰過彼此的時候。
二宮也會主動親吻相葉,在演唱會場的淋浴間、在相葉的車上、在他們的家裡,偶爾吻得激烈忘我,會情不自禁碰觸彼此的身體,但總會在無法控制之前收手,還能自然地繼續原本在說的話題。
即使知道這已經不正常了,二宮卻無法自拔。
只要這段單戀還能夠繼續,重複幾次他都能夠假裝忘記。
他很幸福。
二宮坐在相葉家的陽台,想像那個突然把自己邀來家裡之後就放置他的人,大白天的睡在陽台上被曬成了個焦炭的模樣,一個人笑了起來。
他已經很幸福了。
二宮一直這麼告訴自己,不要再去奢求更多。他突然覺得人生若是停止在這一刻也不壞,在這個地方,只有他和相葉在的地方。
相葉走出陽台,替二宮批了件外套,要他小心別著涼。
他真的很幸福。
無法形容的情緒叫他泫然欲泣,但他沒有哭,只是跟著相葉走進沒有開燈的房間。房間一片漆黑,他連相葉在哪都看不見,顯然相葉也看不見他,在黑暗中胡亂抓了他好幾把。
「可以幫我開燈嗎?」
「我哪看的到開關在哪裡。」
「那我們一起去找吧。」相葉抓住二宮的手臂之後,向下摸著牽住二宮的手,開始尋找牆壁上的開關。
「要不是因為你一開始就不把燈打開,我們現在就不用像白癡一樣在房間裡面找開關。」
「那你覺得要找嗎?」相葉停下來。
「直接去睡覺也可以吧。」
「我也這麼覺得。」相葉依然牽著二宮,兩人又摸黑找到了床,「和你在一起的話,即使看不見也沒關係。」
二宮沒有回話,靜靜被相葉帶上床,在相葉壓上他的身子之前,翻了個身反騎到相葉身上。
「兩個人都看不見的話會很糟糕的。」二宮的雙眼已經漸漸習慣黑暗,雖然看不清表情,但他能夠看到相葉現在正凝視著他。
相葉將二宮拉近,溫柔地親吻他。
「看得見了呢,和的臉。」相葉一笑,再次吻上,「就算只是個黑影,我也能一秒認出是你。」
「真噁心。」
「喂!」
天亮了,二宮看見相葉仍躺在他身邊,沒有待在廚房逼他一早就吃牛肉蓋飯。
他撥弄了幾下相葉的頭髮,見對方沒有要起來的跡象,便起身穿上衣服,將個人用品帶上後,輕手輕腳地朝門口走去。他的心情很輕鬆,或許是從喜歡上相葉以來最輕鬆的一天。
剛剛還在睡懶覺的相葉突然光著身子跑出來了,發出好幾聲巨大的聲響,二宮不得不回頭看那人究竟發生什麼事。
「等一下。」似乎剛跌倒的相葉從地上爬起來。
「我中午過後有工作,要先回去了。」
「嗯,下次什麼時候過來?」
二宮沉默了一會兒,走到相葉面前蹲下。
「當你需要我的時候。」
※※※
相葉曾經有過一段懷疑自己的時間,當他意識到二宮有多麼可愛的時候。
不是指外表的那種可愛,雖然二宮的長相在男人中的確被歸類為可愛也不奇怪,他認為二宮就是可愛的代名詞,言行舉止都散發著可愛的氣息,很難不討人喜歡。
覺得女孩子可愛理所當然,覺得男生可愛就不那麼普遍,相葉甚至曾經問過事務所裡同期的其他男孩,有沒有覺得誰特別可愛。當時得到的答案,不外乎是長相秀氣、個子嬌小的某些男孩,那些對相葉來說都只是表面的可愛。
二宮的可愛是不一樣的,相葉看著一臉認真打電玩的二宮,不禁看出了神。
早上爬不起來的樣子很可愛。
躺在沙發上吵著要相葉陪他玩遊戲的樣子很可愛。
笑的時候摀起嘴巴的樣子很可愛。
像奶油麵包一樣的手掌很可愛。
對話的時候總會用那雙水亮亮的眼直盯著對方的樣子很可愛。
相葉掙扎了很久,才終於在心底承認他覺得二宮可愛這件事源自於自己對二宮的好感,但仍有些抗拒這個事實。他喜歡女孩子,但是他喜歡上了二宮,這讓相葉非常苦惱。
相葉想過自己並不是把二宮當成女生在喜歡,二宮該有男子氣概的時候他也自嘆不如,但要說喜歡男生這件事,相葉怎麼都沒想過自己會有這種傾向。
過了很多年之後,除了終於分清楚錢湯與溫泉的差別之外,能夠坦然接受自己的心情這件事,也是相葉覺得自己已經長大成人的關鍵。
他是個大人了,不會為了無法控制的心意而心煩意亂。
他是個大人了,於是學會隱藏自己的心情。
※
二宮前陣子搬到相葉家附近,他倆一直都住得近,這次更是搬到即使喝醉了也能走路回家的距離。
幾分鐘前相葉接到二宮的電話,問他現在玩的遊戲進度如何,那款遊戲是二宮擅自買給他的,報的還是相葉的帳。相葉說自己卡關了,二宮在電話的另一頭說這說那的,相葉一邊聽著操作還是過不了,索性要二宮過來教他。
沒多久二宮就帶著啤酒過來了,遊戲才玩了一會兒就被丟在一旁,遊戲機被滿桌的啤酒罐與相葉自製的下酒菜取代。
二宮喝醉時有兩種情緒狀態,一開始會情緒特別高漲的要人看他變魔術,再多喝幾杯就會開始發呆傻笑,回應慢個好幾拍。這種時候的二宮特別溫馴,和想睡的時候一樣,好像不論對他做什麼都會被允許似的。
相葉拍拍二宮的頭,捏捏二宮的臉,又揉揉二宮的耳朵。二宮一點反抗也沒有,依舊在傻笑。
「你在外面也會喝成這樣嗎?」
「怎樣?」
「醉得像個呆子。」
「你才是呆-子-。」
「我認真的,你要是在外面也喝成這樣很危險。」
「才不會,那樣回不了家了。」
「那你今天不也回不了家?」
二宮笑了幾聲,因酒意而微微發紅的雙眼盯著相葉。
「你要讓我回去嗎?」
相葉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變的如此焦躁真的不是他的錯,是二宮實在太過撩人。等他回過神來已經將二宮推倒在沙發上,而二宮依然在傻笑。
「要打架嗎?」二宮笑著問。
「嗯。」相葉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什麼,他現在根本沒有思考能力。
不小心絆到電線而致使遊戲搖桿從桌上掉落下來,這一聲響也終於讓相葉清醒,他慌張地將搖桿放回桌上,回頭看沙發上的二宮。
那人不知何時竟然已經睡著,還一臉超滿足的模樣。
相葉無奈地去拿了一條毯子替二宮蓋上,坐在沙發旁又揉了揉二宮的耳垂。二宮的皮膚柔軟的嚇人,每次碰觸都好像會成癮似的,叫人愛不釋手。
在相葉的心中,二宮在最靠近他的地方,卻又好像離他非常遙遠,稍稍不注意,就會飄到他無法觸及的遠方似的。
相葉握住二宮的手,貼在自己的頰上。
偶爾會有股衝動,想將這二宮關在自己的房間裡、綁在自己身邊,他會悉心照料二宮,讓二宮沒有他就活不下去。
但這種黑暗的思想終究只是妄想,他想以二宮的自尊心和應變能力,在那種情況下八成也不會失去自我,不會成為只能依靠他人的廢物。
畢竟真正依賴著二宮的,是他自己。
※
相葉和二宮有個共同點,肢體接觸會讓他們感到安心。像是孩子在被擁抱時能夠化解不安與恐懼,他們也能單純地因此沉靜下來。
不同於二宮總像在撒嬌似地黏著他人,相葉較不善長以那樣的角色去碰觸,但二宮總能發現他的不安。
『走吧。』
已經不知道有幾次,二宮牽起在谷底的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牽著他往前走。
然而在安心的同時也感到恐懼,恐懼自己想要的更多,恐懼自己無法控制的慾望滿溢而出。他雖然總被人說溫柔,卻沒什麼耐心,不論對自己或對他人,很容易就感到急躁。
只有在真正要好的朋友面前,相葉能夠將自己完全的展現出來,不用擔心讓人對他的形象感到失望。而二宮偏老是要在人前戳破他的那些真實性格,要昭告全世界似的。
『別人又不會因為那樣就不喜歡你,你也比較輕鬆吧。』二宮曾經這樣說過。
他雖然明白,卻沒有勇氣,他心中真正的黑暗是連二宮都不知道的。
即使不知道,還是願意接納他,陪伴他度過那些黑暗。
相葉突然傾身趴在二宮的腿上,環抱著二宮的腰,二宮溫柔地撫摸他的頭髮,像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動物,或一個寂寞的孩子。
「肚子好軟。」
「這是我苦心練成的。」
「真厲害呢。」
在相葉的心目中,二宮才是最最溫柔的人。
他起身,與二宮的視線對上,然後接吻。
他們不是第一次接吻,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
第一次是誰主動的相葉已經想不起來了,但場所相葉清楚記得是夜晚的練球場外,那時他剛結束一場戀情。
他們沒有對彼此傾訴心中的痛苦,只是坐在長板凳上聊著無關緊要的小事、家裡的事、工作的事,途中他掉起淚而說不出話,只剩下二宮的聲音,輕聲哼著他們喜歡的歌。漸漸沉默下來之後他轉頭看二宮,二宮一邊嘲笑他的哭臉替他拭去淚水,碰觸的瞬間他們好似觸電一般,卻沒有抽開手。
而是更加貼近,直到完全貼合再一起。
那之後他們偶爾會接吻,想靜下心的時候、情緒過於高漲的時候、突然覺得二宮很可愛的時候,就像是在看恐怖片時為了尋求安慰抓住身邊的人一般,他們將這樣的肢體接觸也當作家常便飯。
雖然相葉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感到自我嫌惡,覺得自己只是在利用二宮的溫柔,打從他們認識的那一刻起,二宮就總是無條件地包容他所有任性。
他有時會想逃開,盡量避免與二宮有太多接觸,和其他人去玩樂,想將對二宮的所有依賴一點一點平分到其他人身上。他發現二宮會看起來很寂寞的樣子,這讓他感到一絲絲喜悅,表示二宮是這樣在乎他,他好幾次忍不住在人前誇耀二宮很喜歡他。
於是結局本末倒置,逃避根本沒有意義。
相葉想過一百種未來的可能性,他想要家庭、想要自己的孩子,但他也想要二宮。他知道這些心願要同時達成的可能性很低,但若是二宮希望,他絕對願意為了守住二宮捨棄其他九十九種可能性。
然而他不知道他們對這份感情所抱持的期望是否一樣,於是持續著無法給予任何名分的關係。
※
這天相葉突然很想見二宮,一通電話將二宮叫來家裡後,又不知道該做什麼,便要二宮在客廳休息,自己到廚房煮咖啡去。
咖啡煮好時相葉不見二宮在屋裡,東找西找好一會兒才在陽台看見對方。
坐在陽台的二宮有一瞬間好像突然消失在風景裡,相葉用力眨了眨眼睛,確定二宮仍在自己面前。
他突然心慌,突然覺得若是不抓住二宮,對方就會這樣從自己的世界中消失。
於是他為二宮披上自己的外套,將二宮帶回自己的房間。
如果無法一起走向光明的未來,就一同墜入深不見底的黑暗吧。
親吻、再親吻,他們一直努力著不跨過的那條線在今天消失於黑暗之中,他好不容易習慣了黑暗,二宮又將的雙眼遮住,然後深深的親吻他。
他們明明是這樣的渴望彼此。
也許因為看不清,相葉反而能夠聽見二宮心裡真正的聲音。知道二宮其實和他一樣膽小,一樣利用彼此的溫柔努力不破壞他們之間的關係。
「下次什麼時候過來?」
「當你需要我的時候。」
聽見二宮的回答,相葉猛地撲抱住二宮,過份使勁兩人都摔在地上,痛得哀哀叫。
一邊哀號、一邊大笑,相葉靠著二宮的胸膛,能夠聽見對方的心跳。
「我隨時都需要你喔。」
「是嗎?那我只好一直待在你身邊了。」
「說到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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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他們的關係是否改變了什麼。
只知道即使身在黑暗中,也能夠看見光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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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寫這篇的時候覺得概念很像三年前寫的《最平凡的歌》
甚至裡面的句子都覺得適用於這篇
「不安的時候,就握緊彼此的手。」
但也不想重整思緒就老梗繼續寫,連引用的時事梗都幾乎是老梗
畢竟新梗都是在他們三十代時發生的,我覺得三十代他們早就已經在一起了(
不然就是已經放棄在一起這件事了
想寫這種曖昧不明的感覺,還是老梗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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